第2035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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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还听说,古老在听到吴晓阳出事之后,当即就连夜去了军委——古老退下之后,几乎很少再直接去军委议事。而随后传来的消息是,在古老到达军委之后,才听说夏想在爆炸之中受了伤,当时就在军委大发雷霆,骂得几名军委领导抬不起头,涨红了脸,也不敢反驳一句。
虎老雄风在,古老一怒,即使不是古老一系的军委高层,也要退避三舍。
“我去医院看望一下夏想。”古秋实实在放心不下夏想,“不亲眼见见他,我回去没向总书记交差。总书记再三叮嘱,如果我不确认了夏想的伤势就回京,他肯定会狠狠批评我。”
陈皓天点头:“也好,你就先去一趟医院,我接待一下军委来人。”
军委方面来人之后,先控制了羊城军区的局势,然后又强行从许冠华手中提走了张力,不过在许冠华派人寸步不离的监视下,张力的安全可以暂时得到保证。
因为事关重大,涉及到了岭南省委,军委必须要和省委方面接触一下,就夏想受伤和张力刺杀事件,进行协商解决。毕竟说来夏想是省委副书记,省委副书记受伤,非同小可。虽然刺伤吴晓阳的张力也是省委的人,但他毕竟只是一名秘书。
不过话又说回来,岭南省委只是受伤了一名省委副书记,而羊城军区却是一名中将司令险些丧生,如此说来,还是军方吃亏了。相信军委高层来到省委之后,和陈皓天之间少不了一顿讨价还价,甚至还会唇枪舌剑。
“皓天,你要做好心理准备,军方来人,估计不会讲理。”古秋实提醒了一句。
“我正好有一肚子火要发,尽管来。”陈皓天没好气地答道,“就算来一个总政治部主任也不怕。”
也是,按照党内排名,军委之内没有几人能高过陈皓天。
……
古秋实前往医院看望夏想,轻车简从,并没有警车开道,摆出政治局委员的威风,而是悄然现身在夏想的病房之外。
许多人并不认识古秋实,将古秋实挡在了门外,正好唐天云听到声音不对出来查看,一看是古秋实现身,顿时又惊又喜,他知道古秋实对夏想的爱护,就如见到亲人一样,鼻子一酸:“古书记,夏书记……”
古秋实吃惊不小,他得知的消息是季如兰替夏想挡下了致命一击,夏想并无大碍,怎么唐天云的表情象是夏想受了重伤?
“夏想怎么了?”古秋实情急之下,也顾不上身份,一把拉过唐天云,径直闯进了病房之内。
病床之上,夏想紧闭双目,脸色惨白,似乎陷入了深度昏迷之中。
古秋实大惊失色,夏想怎么了?他大步来到夏想床前,轻声呼唤:“夏想……”
话一说完,夏想忽然睁开了眼睛,悄然一笑:“古书记,我可不是非要吓您,是吴晓阳没死,我就只能伤势突然严重了……”
古秋实可是吓了一跳,嗔怪说道:“你到底有没有受伤?要说实话,你骗我,就等于骗了总书记。”
夏想却没有正面回答古秋实的问题,反而说道:“有没有受伤,伤势到底有多严重,全看古书记是不是要配合我演一出好戏了……”
古秋实一下想通了其中的环节,会意地一笑:“除恶务尽,为了为民除害,你怎么说,我怎么做。”忽然又想起了什么,“季如兰现在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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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48章 正面第一局
在另一个特护病房,季长幸喜极而泣,看着季如兰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之中,失而复得的喜悦充满了心间。
一个人只有在失而复得之后才会感受到平常忽视的珍贵。
季如兰经过医生的抢救之后,保住了性命其实她受伤并不严重,只是被强大的气流冲击,虽然避弹衣抵挡住了一块木头的直接撞击,将她震伤,实际上内脏并未受到多大伤害。
只不过在强烈的惊吓之下,再加上冲击波的冲击,闭过气去,造成了假死的假象。经过抢救之后,脱离了生命危险,但奇怪的是,似乎是她的自我意识的强烈保护,又或许是心中一种执念,按照正常推断之下,季如兰应该苏醒过来,却依然昏迷不醒。
不过还好,她呼吸平稳,就如睡着一样,脸色也恢复了血色,甚至还有微微红润,就让季长幸大为心安。
在得知夏想在紧要关头将避弹衣穿在了季如兰身上,如此有担当的男儿行为,让季长幸肃然起敬。再加上他通过渠道得知吴晓阳的手下之所以偷袭夏想得手,全是因为季如兰和夏想通话之故,就是说,如果不是季如兰相约,夏想还不会险遭毒手,而季如兰更不会差点送命,季长幸一生自认无愧于人,现在却第一次感觉有愧于夏想。
季如兰的任性,也是他的纵容,如果不是他最初有双手准备之心,季如兰就不会一再刁难夏想,更不会在被夏想一败再败之后她对夏想情愫暗生。而他最清楚季如兰的性子,刁蛮任性之中,又有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执拗!
都是孽缘……季长幸无奈地摇了摇头,怜爱地帮季如兰盖好被子,一转身,镇静从容的气势重回脸上,一挥手:“去省委!”
是该算总帐的时候了季长幸胸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了。季家在岭南低调多年陈皓天是政治局委员,也不曾欺负到季家头上,吴晓阳狂妄自大到连季如兰都敢杀害的地步,当真认为季家没有牙齿了?
一个暴发户一样的货色都敢欺负将有百年历史的季家?
季长幸迈出医院的大门,正要上车一抬头,却发现了古秋实。
古秋实来到季长幸面前,不失恭谨地问好:“季老好我是古秋实。”
季长幸当然认识古秋实,微一点头:“古书记来看望夏想?”
“是。”古秋实答道,“我也要回省委,还有一件事情要和季老商量一下,不知季老是不是方便让我搭个顺风车?”
季长幸是何等人物,一听就知道古秋实肯定有要事要说,他很清楚古秋实维护夏想的立场,就点头说道:“方便。”
省委,省委书记力公室。
陈皓天端坐不动,冷冷地看着眼前的来人总政治部副主任谷昌。
不错,前来岭南紧急处置吴晓阳事件的负责人、军委的高层,是总政治部的一名副主任。谷昌是谁的人,陈皓天心里怎会不清楚?
尽管他已经做好了谷昌会偏袒吴晓阳的心理准备,但没有想到谷昌会狮子大张口,提出诸多苛刻的条件,偏袒到了不问青红皂白抹杀事实真相的地步,就让一向淡定的陈皓天终于不再淡定了。
谷昌提出的条件是,岭南省委就张力刺杀吴晓阳事件向军委做出详细说明,并提供一份翔实的材料来证明省委和张力刺杀事件没有直接的联系。同时,张力由军委带走,交由军事庭审理。
如果说以上要求还不算咄咄逼人的话,那么谷昌随后又对花无缺的事件做出的解释说明,就完全是颠倒黑白的推卸之词了。
“花无缺爆炸案,是焦良和夏想之间的个人恩怨,经查实,和吴晓阳并无直接关系,却和木风与夏想来往过密有因果关系。据推测,木风和孟赞之间发生交火,一死一伤,正是孟赞被木风击毙,而焦良怀疑木风是受夏想指使,最终导致焦良迁怒于夏想,制造了血案。现在木风已经被控制,正在进一步审讯之中。同时怀疑木风也有刺杀吴晓阳的动机,因此,军委很有必要和夏想接触一下,就木风的问题,请他配合一下调查。”
陈皓天官场沉浮多年,早已练就了养气夫,轻易不会动怒,不管对方多么无理取闹,甚至面对政治对手一波接一波地泼脏水之举,他也忍了,因为他相信是非自有公论,历史,会还他一个公道。
但他不能容忍别人向夏想身上大泼脏水!
而且还泼得如此无耻并且没有底线。
陈皓天的目光就寒冷如冰:“谷副主任,你说话之前,有没有经过深思熟虑?”
这一句话很生硬,等于是顶了问去谷昌就脸色一变!“陈书记,您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“是什么意思?”陈皓天“啪”的一声拍了桌子,“我还想问你是什么意思?什么叫夏想和焦良之间的个人恩怨?我告诉你,夏想根本不认识焦良是谁!焦良是谁,焦良是吴晓阳一手提拔的亲信。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调查出来的结论,牵强附会将木风也牵扯了进来。木风是和夏想有私人关系,木风也和孟赞之间发生了冲突,但两件事情不能混为一谈。你将花无缺爆炸案说成是焦良对夏想的报复,完全是无稽之谈!”
“我不赞成您的看,陈书记。”谷昌也不示弱地顶了回来,“军方的调查很公正,技术手段也很先进,并且是在排查了许多人证物证的前提之下,您的看虽然有一定的道理,但只是一厢情愿地猜测,没有事实根据。”
陈皓天被谷昌既强词夺理又无赖的态度激怒了,他只差一点就请谷昌滚蛋了,努力克制了自己接近失控的情绪,心中还纳闷,从政多年,见过的无耻和无赖的事情多了,颠倒黑白比谷昌严重一百倍的官员也大有人在,为何偏偏受不了谷昌的胡说八道?
都是因为谷昌不但是想掩盖吴晓阳的罪责,还想借机黑夏想一把,是可忍,孰不可忍,陈皓天再次冷笑了:“谷副主任的意思是,张力你们带走,花无缺爆炸案不了了之,吴晓阳安然无事,回京养伤,岭南省委管教不力,要为张力刺杀吴晓阳承担一定的责任?”
谷昌毫不犹豫地点头,一点儿也不脸红:“对,事实已经很清楚了。军委领龘导很震怒,对于岭南省委领龘导的秘书刺杀军区司令,感到震惊和不满,对岭南省委没有加强对党员干部的管教,很是遗憾。同时,军委领龘导还指示,希望夏书记能配合调查。
听说夏书记不但和木风关系不错,和张力也有极为密切的私人关系,就很有必要请夏书记出面澄清许多事实……”
简直是得寸进尺了!陈皓天差点失控之下骂上一句:“放你的狗臭屁!”还好,忍住了,从他升到处级之后,这句骂人的脏话就已经从他嘴中消失了。
但今天又在心中翻腾,就在心里毫不犹豫地送给了谷昌。
“我不认为夏书记有必要出面澄清,他是受害者,我的意见是,羊城军区必须给岭南省委一个说,为什么会有羊城军区的现役军人到花无缺去刺杀省部级干部?”
“我不认为羊城军区有责任向岭南省委解释说明,相反,岭南省委有必要向羊城军区做出解释。”谷昌寸步不让。
陈皓天站了起来:“谷主任,请回吧,我会直接向总书记汇报。”
谷昌站了起来:“既然陈书记不配合军方的工作,我也会向军委请示,如有必要,会直接到医院和夏书记进行接触。”
陈皓天一摆手:“不必了,我已经派警卫严密保护夏书记的安全,不会再让军方接近他,以免再出现不可预料的事件。”言外之意就是对军方的完全不惊任,也是明确地告诉谷昌,对不起,想接近夏想,除非动武。
谷昌脸色变了:“陈书记,真的没有余地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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